他轻轻点头, 指尖扣的稍稍紧了几分。
谢慈眼神微闪, 对着宋厌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
宋厌被妻子的笑容迷得神魂颠倒,根本就没注意到, 他那一身婚服、显得格外优雅斯文的妻子的眼神轻飘飘地越过他,落在他身后宾客座面容冷沉的青年身上。
崔氿不动声色的抿唇,大约还是有些委屈的,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多少次在台下注视着心爱的人穿上漂亮的婚服与旁人牵手宣誓。
谢慈从来都不知道,他只将他当做同伴或者任务的助力。
崔氿早就学会忍耐。
可当谢慈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的时候, 崔氿堆砌起的虚伪便瞬间倒塌了。
他本来就有些面瘫,根本摆不出那种委屈难过的神情, 至多是木然。
可现在他无师自通, 垂下长长的睫毛,背部佝偻几分, 一米八几接近一米九的高个子竟给人一种伤神失落的感觉。
崔氿是个直脑筋, 却也明白, 有人关注心疼, 才好摆出示弱的表情。
谢慈一直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即使对方与他不甚明晰的表态过愿意试试,崔氿依旧觉得对方有随时离开的可能。
但此时崔氿看着青年眼中对他显露出的安抚,垂下睫毛,他突然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或许这一次他真的得到了对方的垂怜,如果青年不喜欢他,根本不会关注他的情绪如何,也不会一次次耐心的用行动去安抚他仿徨难安的心绪。
谢慈一直都是个很好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