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账册,白洛溪对着烛火出神,她没有工夫去应对卫云,如今她的所有心神都放在了边关的战事上。
即便大梁有火器在手,但战事打的依然不容易,大梁就像一颗已经烂了根的大树,不是一剂猛药下去就能让它重焕生机。
军中人太久没有经历过战事,日常的懒骨头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扳正的,若不是有罪城的几万人马,只怕大梁即使有火器在手,胜率也不大。
“娘娘,夜深了您该歇息了。”
召月看着大腹便便还在忧思伤神的皇后娘娘很是敬佩,自陛下出征以来,她真正在这位娘娘身上看到了巾帼不让须眉的魄力。
白洛溪简单梳洗一番上了床,即使入睡脑中还在想着关于江南织造的事。
半睡半醒间隐隐觉得腹中开始绞痛,她醒过神来那阵痛意又消失了,这时她才发觉不知何时下身衣裙已被濡湿。
想起之前太医和稳婆的话,白洛溪才明白自己这是要生了。
召月听到动静已经掀开了床帐,看到呆住的皇后娘娘和湿了一片的床褥,急忙叫来内侍。
“快—娘娘要生了,去叫稳婆和太医。”
小宫女虽年龄不大但很是稳的住,匆匆去叫人还不忘让同伴去准备产室。
白洛溪身边的人都是水生出发前挑了又挑的,不论能力还是忠心程度都无需她挂怀,这也让她在接下来的产程中不必分了心神。
召月看上去清瘦,但抱起白洛溪的手臂却很稳,产室就设在偏殿,但短短一段路却走的她后背都是薄汗,
如今她怀中抱着的可是大梁最金贵的两个宝物,容不得她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