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周昱恶狠狠道,“你们吃的苦,都是刘昭这个昏君弄的。后头几日,把刘家人杀个痛快,算我这个新姐夫,给你弟弟妹妹的见面礼。唔,饭桶公主的那些陪嫁金银,也会有不少,是你们胡家的。”
女子莞尔。
她片刻前的柔弱哀戚,淡去了,眼神在基于报复快感的狠戾后,又变回一个乔装谋士的精明之气,对周昱道:“比公主她们更该死的,是羌国枢密院那个姓穆的汉官。若教他逃了,羌国今后给燕国吃的苦头,少不了。”
周昱揽了揽女子的腰,语带恭维道:“这就是为什么,你能在这里与我谋划大事,而那些以为在刘家废子跟前争宠争赢你的女人,只配关在他的后宫做笼中鸟。放心,就算你说的任家掉链子,我们的人,个个都是好手,必取姓穆的人头回来。”
顿一顿,节度使的语气越发柔腻:“河开冻了,这两天捕到不少好鱼,我吩咐厨子,今晚给你做鱼圆汤。”
女子抿嘴,嗔道:“你们钱州菜真好吃,我一个凤翔人,竟是天天盼着吃南边这些清淡的。”
二人又在城上远眺一阵泾原军的操练,才在亲兵的簇拥中,走下城楼。
先头被牙将教训的两个小兵,佝偻着身子,恭送节度使大人离开。
队伍远去后,其中一个小兵才敢抬头,望着周昱的银甲背影,若有所思。
他在这一段城墙的口子,守了两年了,不知道看过多少次周节度脖子以下的身形和步伐——因为不敢抬头直视上官嘛。
但他今日总觉着,哪里不太对。
这一夜,萧关以东几十里,长武县的驿站中,马远志张着大嘴,又惊诧又乐呵地对冯啸道:“哎哟嘿,搞了半天,这队伍里,只有我老马,见过周节度活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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