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张豹就来见彭晖。
“大哥,姓冯的女官,和几个侍卫留在驿站里,让那个穆家的部曲,穆青,回长武县了。”
“嗯?姓冯的不回去,有违尊卑啊,是懒还是咋滴?”
张豹乐了:“嗐,讲出来都像个笑话。那女的,不是传闻还在去年的宫变里,杀过叛军么?结果,今天驿长告诉我,这妞儿大清早地就讨药膏搽,说是,骑马赶路赶猛了,腿上皮给蹭破了。驿长给了药,她涂完,一上马背,还是龇牙咧嘴的,她只能让随从回去,带大部队过来。”
彭晖也轻蔑地撇撇嘴:“绣花枕头,同样是婆姨,看看人家萍儿。”
“可不,”张豹附和,“朝廷的公帑,尽养这些刘氏废物子孙了。大哥,小弟看他们没啥不对劲的地方,也不敢派人非要跟着那个羌奴,怕他起疑。”
彭晖摆摆手:“无妨,萍儿去盯着,也是一样的。”
昨日,见抵达萧关的只有冯啸,胡萍儿趁着黄昏前的间隙,果决地向彭晖提议,自己赶紧出城,往东边的长武县,去与胡三牛及一路的暗哨会合,交代全新的计划,同时也观察公主的行程,是否有变。
“大哥得了萍儿姐,真是如虎添翼。”张豹恭维道。
彭晖眯了眯眼:“真得谢谢神阳教那个蠢货,不晓得疼她。女人么,你要么,从一开始就不把她当回事,要么,有本事一直哄着她。若始乱终弃,还把她当块烂肉似地扔出来勾引其他男人、给神阳教拉盟友,她心里,能受得了?她们是这里没个把儿,又不是这里缺根筋!”
彭晖指指自己的裤裆,再指指自己的脑袋。
张豹心道,君臣之道,不也是一个道理么?刘昭对边臣,和负心汉有何两样,那也就别怪咱们武将,和最毒妇人心的婆娘似的,狠起来不回头。
二人正说叨间,牙卒来报:“节帅,公主的女官冯阁长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