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然忖了忖,点头道:“大姐答应你,一定去做说客。但咱,先等把大事办妥贴了。你比胡三牛,离公主更近,这两日听到什么没有?”
“公主还有一位得力的属官,苏执衣。我今日见到长武县的父母官来问她要不要多带些肉和喂马的豆饼,她说不用,到萧关再补。”
“也没听公主问长武县要增兵护卫吧?”
康咏春摇头:“没见她找那位霍都尉议事。”
胡萍儿沉吟道:“那看来,姓冯的确实没起疑,那个羌人,不是回来报信儿说萧关有蹊跷的。”
大姐一下子又从“冯阁长”变成“姓冯的”,康咏春微觉不适,只轻幽地“嗯”一声。
胡萍儿掏出一个小包,给康咏春:“不过,咱也别把她们想得太简单。几位哨探兄弟都与我说分明了,公主能从教坊司里挣出来,姓冯的能在宫变里立头功,怎么也不会是省油的灯。咏春,公主不是爱摸你和三牛训练的猫么?这包药粉,你去撒在猫的身上。”
康咏春疑惑地接过药包。
“这药,猫狗牛羊沾了都没事,但人若摸了,会起疹子,一时死不了,却十分瘆人。队伍里南边来的太医,没有对这种北地药粉的解法,无论如何都得进萧关求医问药了。”
胡三牛合掌道:“妙啊,他们哪怕出了长武县后,要临时改道,走大漠,也不成了。怪不得当初让我捯饬那猫呢,我还以为,只是便于三妹去讨好刘颐。”
胡萍儿笑笑,抬头看一眼月亮的位置,果决道:“我得回萧关了,等打完这场硬仗,咱们仨,就不分开了。”
胡萍儿与两个哨探消失在夜色中后,古怪的沉默,再次弥漫于胡三牛和康咏春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