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凯在当天晚上单独来过一次。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沉默了许久才挤出一句话,他说他后悔了。
如果不是他逼迫卢茵茵,把卢茵茵以前那些最不堪的往事统统提了一遍,又用话语刺激她,將她推向绝望的深渊,茵茵也不会决心去死。
他也后悔,如果知道他这么执著地证明自己,为了自己的私欲会害死卢茵茵,害我长臥不起,他绝不会与孙祥苟同。
最后,他近乎懺悔般趴在我床边痛哭了一场。
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
卢茵茵的家人,只有卢杰宝来过一次,他是来告別的,说是將卢茵茵的遗体运回老家丧葬。
至此,卢家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张叔张婶儿和王队以及韩建国都来看过我一次,只是一些简单地慰问,便又匆匆离去。
只是除了这些人,每个夜裏,都会有一双细嫩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手。
这个人每一次来都没有说话,只是轻抚我的额头,脸颊,替我整理乱了的衣服,压紧被子,然后便是握著我的手坐上许久,直到我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