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你没有上大学?”
“没有。”
他上了北一。她没有。
现在一个高雅,一个平庸。
这项强烈对比,她才觉得原无所谓的人生之路好像的确糟糕透了,才看清此刻的处境和处境之下她的庸俗。
这种尖锐像被虫子咬了一口,但很快就淡下去。
因为怕被别人说不堪,于是她先自己说不堪。
“高三那会儿家里出了事,要钱。我把学籍卖了,这两年没怎么上进地一直在做收银员,没想大学的事。”
他静静地看着她,试图想起以前总对他说“明白你也要加油。所有事情都会变好的”的人。但眼前的人更清晰深刻,他回忆到一半就停了。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他伏下腰更向她靠近。
气味挑拨,她仿若又回到被他搅得心神不灵的高一。
她离远了些,语速很慢。“告诉你,然后呢?那时我们只是高中生。你解决不了,我也解决不了。顶多我就只是在向你诉苦。诉苦不过就是一堆废话。所以少一个人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你怎么知道我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