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持生物电探测仪的黑衣人上前,将她从头扫描到脚后,数据输入PDA,很快调出了相关资料:“孕育型寄生体,目前处于幼体阶段,无法确定成熟时间。信息库没有详细数据。”
他身后的男人点头:“是新品种,拿标本瓶过来。”
一针大剂量的镇静药注入年轻女人的身体。手术刀划破高耸的腹部时,她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直到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从体内被剥离,她才像癫痫发作似的,全身剧烈颤抖起来。
脱去粘血的橡胶手套,黑衣人谨慎地将寄生体封瓶后装入密闭箱,语调轻快地说:“搞定!可以收工了吧,我还饿着肚子呢。”
他的同伴之一望向地面,湿漉漉的乱发缝隙中,露出女人圆睁的眼睛与不停蠕动的嘴唇——看口型,发出的音节应该是“我的孩子……”
他一怔,像被这副画面冲击到视觉神经似的,迅速别过脸,问道:“队长,这女孩怎么处理?”
“寄生程度54%,”中年男子一双严肃锐利的黑色眼睛从PDA屏幕上抬起,“与寄生体融合过半,删除宿主。”
“是。”他垂下眼睑,听见同伴离去的轻微脚步声。
血泊中的女人绝望地呜咽起来,酷似某种失去幼崽的母兽的哀鸣,不知为何,竟令他产生了与职业规定不符的感情波动。
“……对不起。”他短促地说,用自己也听不见的音量。
一声沉闷的枪响后,深夜的巷子重新恢复了晦暗与僻静。积水中的鲜血被再度下起来的雨冲刷得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颜色。
这是繁华城市中某处人们不屑一顾的角落。
——
我以20公里的时速在一片漆黑的荒原上奔跑。
军绿色的路虎卫士越野车被我搁置在一块巨大岩石后面。即使将照明设备全部关闭,引擎发出的声音仍可能在数百米外惊动全副武装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