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把这条恶心的床单换掉!”
“真可惜,我觉得鲜红很衬你的肤色,尤其是高潮时……”他嘀咕道,“不过算了,黑白也很具有视觉冲击力。”
我想谋杀我的老板。
第二天中午,我穿着清洁工制服在精神病院的大厅里拖地板时,见到了何总裁——现在他的新名头是何博士。
名贵西装外套白大褂,装模作样地戴副平光眼镜,再持一份伪造证件,这个连精神病和神经病都分不清楚的男人就摇身一变成了“知名临床心理学专家”。
一名年轻的金发女医生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把他迎进办公室,开始谈话不到五分钟,就对他“正在撰写的临床心理学专著”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在我打扫过道的短短几分钟内,女医生已经描述了三个病患案例,变换了六种不同坐姿——她的紫色紧身裙弹力很好地一直往上缩,我怀疑照这个趋势下去,它将会成为人类女性服装史上一条最窄的短裙,或是最宽的腰带。
何博士貌似专注地听着,不时往笔记本里记点什么,在需要的时候提供一个恰倒好处的微笑,并假装对她“不慎”泄露的裙下春光视而不见。
办公室里这一对儿男的虚伪、女的无耻,堪称绝配,但我对撰写人类心理研究专著毫无兴趣,收拾了清洁工具准备走开。
“……还有个刚收治不久的女病人,我的头儿诊断她患有反应型抑郁症,另一位医生认为是严重的被害妄想症。她要么缩在墙角整天不动,要么就是几个小时不停地哭泣、哀求、咒骂,有趣的就在于她所说的、或者说她相信的东西。她坚信在一条深夜的巷子里,有一伙穿黑西装的神秘男人——”
我蓦地停住脚步。
女医生眨着刷了一堆植物蜡的睫毛,朝对面英俊多金、风度翩翩的男人笑起来,“没错,就是你现在想到的,《黑衣人》里的那款造型——用电网抓住了她,从她肚子里活生生地剖出胎儿,用金属瓶子装走了。很有趣,对不对?像部好莱坞的惊悚电影,她的想象力可真不错。”
“那么她的身上真有伤口吗——利器切割的那种?”何博士插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