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后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纪砚尘忽然伸手按住了皇后,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带有安抚意味的笑容来,目光随即转向安帝,依旧是恭顺有礼的模样:“儿臣无事,劳父皇担心了。”
安帝脸色和缓些,顺势坐在李公公搬来的椅子上,无视了皇后,上下打量了纪砚尘一会儿:“你身子不好,前些天就该跟朕请旨不来的。玩也玩不尽兴,倒不如在府上好生养着。”
沈皇后瞬间就不乐意了。
安帝这话里的厌烦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若不是皇儿拦着她,她今天非要不顾皇后的仪态,与安帝好好‘理论’一番了!
纪砚尘倒是没什么反应,反而先看向皇后,浅笑:“母后今日劳心许久,想必有些累了,不若先回去歇息,儿臣现下已好了很多。”
沈皇后一顿,明显不太乐意,但看了看安帝,又看了看纪砚尘,最终还是冷着脸给安帝行了一礼,踩着重重的步伐离开了。
李德贵也是个人精,早早就守在外面,把所有空间都留给了帐中父子二人。
帐中又安静许久,安帝看出纪砚尘是故意将沈皇后支走,心中对他的做法感到疑惑,又有些好奇纪砚尘这般做法是想对自己说什么。
纪砚尘适时咳了咳,整个人看起来苍白又虚弱,好似下一秒就要驾鹤西去般:
“父皇来得正好。儿臣正想与父皇有机会好生谈一谈。儿臣如今的身体状态,您想必已经听府上的太医说过了,对吧?”
安帝一顿,微皱眉:“你提这个做什么?”
纪砚尘闭了闭眼,表情流露出些许孤寂,像是已经看透红尘,直截了当开口:“儿臣知父皇这些年一直不喜儿臣,更想方设法想要废除儿臣的东宫之位。”
安帝头一次听到纪砚尘如此直白地挑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时,放在膝盖的双手瞬间收紧,脸色也沉了下来。
可还不等他开口说话,纪砚尘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