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不等他开口说话,纪砚尘便又道:
“如今遭了这场苦难,儿臣也想了很多。”
安帝一愣,眼中浮现出不解。
“我大概是真的配不上这个位置吧……”纪砚尘说着,眼眶因为情绪波动而泛起红晕,身体像是被牵动了某一点,突然猛烈咳嗽起来。
他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哪怕是安帝如此铁石心肠之人,都不免动容。
他手臂动了动,像是要帮纪砚尘平复一下,但在他有所动作之前,纪砚尘已经勉力停了下来,颤抖着拿下了捂嘴的绢布。
尽管纪砚尘收得极快,安帝还是眼尖地看到了那帕子上刺目的殷红。
安帝瞳孔一缩,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纪砚尘的病入膏肓。
可惜,比起这个,他现在的注意力更多地还是在纪砚尘先前所说那话上。
“你是什么意思?”安帝紧皱着眉,声音压低,显得十分威严。
纪砚尘眼眶红红的,看着安帝,眼底有着小心翼翼的情绪。
那情绪安帝十分熟悉,那是对他这个父亲的孺慕之情。
这么多年过去,先帝曾不止一次对安帝说过纪砚尘如何如何适合成为梁夏下一位明主,可安帝却始终觉得纪砚尘当不了这个皇帝。
在安帝心中,纪砚尘就不该生在皇宫之中,应该流着皇室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