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霖,这是你要的生活。”
我固执拧干淌水的裙摆,可无论我如何努力,它总是更快浸湿,像与我较劲,撕毁我的理智和冷静,我最不愿面对祖宗,却偏偏来的人是他。
我崩溃了。
我的骄矜,我的,顷刻坍塌。
我声嘶力竭的咆哮着,恼怒瞪着他,“沈良州,你高兴了,满意了吗?你咄咄逼人,张宗廷被你们联合驱赶退无可退,弹尽粮绝。我今日的一切,不是拜你们所赐吗?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在东北位高权重,我的消息,听得还少吗?你大肆周折,是想亲手取他的首级吗?”
祖宗脱掉西装,弯腰披在我肩膀,“张宗廷躲得很巧妙,我派出的人马境内一无所获,我不亲自目睹,怎知我曾疼爱呵护的女人,活得如此不快乐,阿霖。”
他站在伞下,犹如一樽藐视众生的神祗,“无权无势的日子,不适合你,你已经过不下去。小喽啰也敢轻贱你,欺辱你,跟我回哈尔滨,我帮你铲除一干二净。尊贵,风光,荣耀,钱财,声势,应有尽有,我可以捧在你怀中。”
他停顿数秒,“我渴望的,我全部得到了。从今以后,再不会有其他女人分食你的宠爱。”
我趴在湿漉漉的砖石,痴痴哭着笑着,咸咸的泪与雨露混合,凄荒糜烂。
多动听的情话。
比这世间的诱饵都美不胜收。
迟了。
我爱上祖宗时,他凉薄至极,花朵一般婀娜的欢颜,开一年,五年,十年。我湮没其中,爱得肝肠寸断。
这张面孔,陈旧,复杂,阴谋迭起,笑里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