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蜴踌躇半晌,“廷哥有所不知,蟒蛇黑吃黑路子特别野,廊坊的发财,单飞有三四年了,挖了蟒蛇窑子的红牌,被他半夜打折腿,这孙子在河北,倚仗公安局长的靠山作威作福,我怕您搞不定他。”
张宗廷指节弯曲,有条不紊叩击膝盖,“我对他有知遇之恩,是否认账,取决于他,我不约他,他装聋作哑,我约他了,他不拾茬再说。”
蜥蜴说明白。
接下来一连半月,蟒蛇也没回讯,蜥蜴催他,他开始还敷衍搭腔,之后便失踪了。美其名曰是办生意,赌场酒吧玩儿得不亦乐乎,有工夫泡马子,没工夫商议,显而易见他不准备施与援手。
张宗廷的能耐,拨开云雾保不齐河北省改朝换代了,蟒蛇是老大,他怎甘拱手相送,肯定压制张宗廷,不凿活路。
蜥蜴向张宗廷汇报完情况,我在回廊迎他,递了一支烟,“蟒蛇什么意思。”
他一脸愁,“嫂子,蟒哥…不买廷哥的账,他也叮嘱我撤。”
鲜衣怒马,锦上添花泛泛,形同枯槁,雪中送炭寥寥。
我掸烟灰儿,“人之常情。”
蜥蜴也焦头烂额,“蟒蛇不点绿灯,廷哥在河北没门道揽资源,声名鹊起太难了,耗着不是法子,时机没耗来,条子来了不全完了。”
我思考良久,“我行吗?”
蜥蜴叼着烟蒂的门牙一哆嗦,“嫂子您去?”
由奢入俭难,屈尊降贵原就折磨人,张宗廷到底是河北熬出头的大佬,探路摸底的事儿,他做掉价也尴尬,蜥蜴不够分量,蟒蛇的马仔,他凭什么赏光。思前想后,我若不出面,没完没了的僵持着,吃亏的是张宗廷,蟒蛇不分吹灰之力,就能把条子吸引来。
蜥蜴也没辙了,他颧骨的肌肉都在抽搐,“成,嫂子,我试着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