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把票根归还我前排的男子,“这年头,啥怪鸟都有,5号车厢6座的妇女,那一口的黄牙,上火都撒不出那么黄的,吓尿了我。”
他端详我的样貌,“底子不错啊,脏了点。哎”
他疑惑摊开通缉令,对比着我和素描的相似,上手要擦拭我的腮红,领队以为他耍流氓,呵斥他,“滚犊子!”
下属指着我,“头儿,您仔细瞧这娘们儿,她脖子白嫩,脸却发糙,长得也太俊了,很像程霖啊。”
领队觉得离谱,兜着劲儿踢他的蛋,“你当程霖山沟沟里养猪的?嘴巴子猴屁股一样,关太太养尊处优,能这怂德行吗。北方土生土长的怎会是上海口音,你脑子落茅房了?张宗廷呢?劈柴火还是扒苞米去了?蠢货!”
领队扇他后脑勺,铁青着脸色扬长而去,下属纳罕瞄我,我打哈欠又匍匐在桌上,他站了几秒,也风风火火的奔12号车厢。
张宗廷在这拨条子搜索到17节车厢时,完好无损回来,他挨着我耳朵说,“河北省沦陷了。”
红色重A通缉令,新中国成立,总共发布了五张,近十余年,张宗廷背负的累累血案拔得头筹,但凡他可能出现的省份,势必布下天罗地网。
“省会还安全吗?”
他接连灌了半瓶矿泉水,一抹肃杀的狠厉掠过眼底,“不确定。我让以前的司机接应,先找住处,再定风向。”
列车次日凌晨五点,耗时十八小时三十三分钟,进驻石家庄。
我随着张宗廷在出站口好一阵绕,我不认得他的马仔,只能窥伺着巡警的动态,西南方密集的人流中倏地蹿出一抹影,男人扎着小辫儿,犀利的匪气,赔着笑接过张宗廷的行李箱,“廷哥,火车站机场戒严了,增加了十倍的警力,在他们眼底下移花接木可他妈的费死牛劲了。”
我下意识看身旁的男人,他一颗石好歹落地,松着颈间的拉链,“你嫂子。”
男人自来熟,“我姓孙,嫂子喊我蜥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