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等来资本,但赔上性命,也向她兑现。
他咬着后槽牙,舌尖舔掉蔓延在唇角的一滴泪,一滴净,淌一行,一行净,他捂着脸哭了出来。
“我这辈子,没求过人。关总参谋长,我求你。保她一命,她刚二十三岁。即使救不了,我给她名分,黄泉路,她还能有我依靠,不让人欺负。阳间受指指点点,阴间正大光明,我也就给她这些了。”
关彦庭瞳仁胀疼,他揉捏鼻梁,无比倦怠,他的手在肆意的抖。
“还有吗。”
张宗廷掐灭浸湿的烟蒂,“没了。”
关彦庭一愣,“不替你求吗。”
土匪嗤笑,他抹掉泪痕,系整齐纽扣,一颗颗有条不紊,粗糙的布料遮掩了他皮肤遭电击的烫疤,他不言不语,刑警见状,押着他回号房,在跨出审讯室门槛的刹那,他狠狠一搪桎梏,“老子自己走。”
熊彪骂骂咧咧的正要抬脚踹,关彦庭及时制止他,“你活厌了吗。”
“妈的,他还挺横。死刑犯而已,不给他饭吃,看他哪来力气狂!”
“他若非忌惮程霖的安危,息事宁人,自愿被糟蹋,你养得这群窝囊刑警,绑了烂铜废铁,就以为能降服他吗。”
关彦庭绕过桌沿,“你低估他了。”
“关总参谋长,张秉南的资产国家缴了七成,三成补了黑龙江省的财政亏空,沈国安在位,敛财贪腐,省财政厅的账面弹尽粮绝了。”
关彦庭并不介怀这些,他犹豫半晌,“张秉南的籍贯,安新县民政局,用他本名,和程霖领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