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箭雨如蝗虫过境,梁军盾牌瞬间成了刺猬。
傅竖眼亲自擂鼓助威,党法宗的红缨枪尖挑着明素的铠甲,在城头晃得刺眼。
王夑在焦城头看得分明,手中长枪“当啷”坠地:“完了,这仗没法打了……”
九山城的梁旗刚倒下,淮陵方向又腾起黑烟。
潘法邻的人头被高高挑起时,魏军铁蹄已踏碎焦城残垣。
党法宗抹去溅在脸上的血珠,望着阜陵方向冷笑:“梁军若还有点胆气,此刻该尿裤子了。”
这话说得没错,梁军斥候望着魏军旌旗蔽日的架势,早吓得滚鞍落马,连滚带爬去报信了。
都说战场上没有常胜将军,可南梁这位冯太守偏要做个例外。
他守阜陵城的故事,至今听来仍叫人拍案叫绝。
“冯太守,这城砖砌得比咱家灶台还严实,莫不是要把魏军挡在城墙外头晾着?”
几个僚佐杵在城头,望着新修的城垛直发笑。
冯道根抹了把额头的汗,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烟尘:“诸位可听过';‘怯防勇战’?
若等党法宗两万铁骑兵临城下,咱们连烧开水的时间都没有!”
这冯太守果真是老狐狸,早算准魏军要趁雪化时节来犯。
新夯的土城墙还泛着潮气,城头守军已按着新制的弩机校靶。要说这“怯防”,怯的是表面功夫,防的可是致命杀机。
二月初七清晨,魏军黑压压的骑兵片儿似的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