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州一失,如断朕臂膀!”
他攥着密报的手指泛白,纸页上“魏廷内乱”四字被汗水浸得模糊。
阶下王足等降将跪成一片,将北魏朝廷的龌龊事抖落得如同洛阳城阴沟里的烂菜叶。
要说这北魏朝堂,真应了“宁为玉碎”的老话。
自宣武帝元恪十六岁登基,皇叔彭城王元勰本可当个擎天玉柱。
但这位王爷是个“采菊东篱”的性子,把烫手山芋扔给了咸阳王元禧和北海王元详。
这两位皇叔本就不是省油的灯,一个占着太保司空的位置,一个攥着大将军的兵符,把朝堂搅得比洛阳城的浑水还浑。
“陛下,高肇那厮又克扣了军粮!”
太尉于烈在紫微殿外急得直转圈,铠甲上的铜钉撞得叮当响。
元恪正对着生母高太后的画像出神,闻言只淡淡道:“舅父是太后亲兄,朕又能如何?”
于烈恨得牙痒,却不知这位小皇帝早被高肇等人架成了傀儡。
北海王府的琉璃瓦上凝着晨露,元详歪在胡床上,看着歌姬们赤足跳胡旋舞。
金丝笼里的百灵突然炸翅,原来是高肇的管家送来二十车蜀锦。
“王爷,”管家谄笑着摸出翡翠扳指,“我家主人说,洛水边的良田……”
元详接过扳指对着太阳照了照,绿莹莹的光映得他嘴角抽搐:“让高令公放心,茹将军那边自有本王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