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起广场上的残雪,却吹不散钱老眼中滚烫的热泪。
钱老看着数百名学生在探照灯下闪耀的面孔,有人鬓角染霜,有人意气风发,此刻却都仰望着他,如同三十年前初入实验室那般虔诚。
“当年在这间地下室,我们连像样的实验服都凑不齐。”钱老的声音被风揉碎又托起。
“小吴在那儿摔碎过第一个烧杯,小张通宵演算的草稿纸能铺满整条走廊......”
人群中爆发出低低的笑声,几位鬓发斑白的学者悄悄抹了把眼睛。
诺贝尔奖得主上前半步,手中的联名推荐信在冷风中微微发颤:“老师,您总说‘科研是场接力赛’,可您才是点燃第一棒火炬的人。”
商界巨擘们放下了平日紧握资本的手,医学权威摘下象征地位的金丝眼镜,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钱老的身影。
赵峰站在角落,数着人群中佩戴各国院士徽章、国际奖项勋章的闪光,喉咙突然发紧:“这些人加起来,够改写多少行业规则啊!”
叶凌的监测仪在口袋里震动,显示钱老的心率持续攀升,她却笑着摇头:“赵峰你看钱老眼睛,比任何监测数据都鲜活。”
钱老突然举起手,广场瞬间鸦雀无声。
他的目光扫过科技新锐手中的智能设备、文化泰斗怀里的学术着作、政坛要员夹着的政策文件,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不是得了什么奖项,而是看着我的学生,用知识改变了世界的模样。”
掌声如惊雷炸响,惊起满树寒鸦。
望着钱老在光晕中微微佝偻却依旧挺拔的背影,想起他抽屉里泛黄的备课笔记,每一页都写满对学生的期许。
原来那些深夜的指导、严苛的训斥、无私的资助,早已在岁月里长成了参天大树,根系深扎大地,枝叶直抵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