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光线的赌桌上,这样的手法都难以被人发现,更别提身处这种衣香云鬓的视觉里,台上一出戏未唱完,另一出又登场,咿咿呀呀响在耳边,他脑袋都有点发痛了。
以及,周围男人们的嗤笑调戏,最终都只有一个目的,要让他动怒、扰乱他的思绪,从而混淆视听,察觉不到牌面的细微差别和荷官的手法。
周迟熟练地码自己手上的牌,掀起眼帘,不动声色观察着那位年纪轻轻的女孩。
“您订婚了吗?”周迟忽然问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不论在哪里,周迟都是很有魅力且一瞬间能引来全场注视的存在,荷官显然有些承受不住他这样锋利如剖析一般的眼神,面色已经浮上一层薄红。
她点了点头,垂眼的一瞬间,心底忽然凉了半截。
她手指恰好压在第二张有问题的牌上,因为周迟忽然提问手上动作慢了一秒,忘记了换下去。
“戒指很漂亮。”周迟又转回了视线。
女孩心里稍稍安稳下去,默念道,但愿他没有发现自己手上的动作。
这种赌牌游戏向来是五六副牌混在一起洗,每张牌的背面花纹繁复,就算是十年赌技的老赌徒,也不可能会发现吧。
“对她很感兴趣吗?你刚刚似乎一直在盯着她看。”阎承海眼中浮现一抹笑,感慨道:“一开学就卷进小太子党的纷争里,想来你也没谈过正儿八经的恋爱...”
“跟注。”周迟截断了他的话。
这已然是最后一局了,赌金已经飚到六百万。
“周迟,你是不是没有搞懂游戏规则。”另一个男人说:“你手边的筹码恐怕跟不起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