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不怕..."她喃喃自语,"妈妈给你唱歌..."
我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着她。她的身影那么小,那么脆弱,像是随时都会消失。唐娇站在我身边,无声地流泪,听闻了童蕾的近况,金韦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渗出鲜血。唐娇捂着嘴跑开,她的抽泣声在走廊上回荡。
我们所有人都被困在这个噩梦里,无法醒来。
童蕾的病情继续恶化。她开始出现各种幻觉,有时会突然尖叫,说有陌生人要抢走她的孩子;有时会安静地坐在窗边,一坐就是一整天。医生说她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康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每隔几天都会去看她,即使她已认不出我是谁。有时我会带一束白玫瑰,放在她的床头;有时我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待上一会儿,看着她给毛绒娃娃梳头、喂饭、讲故事。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刀子,一遍遍凌迟着我的心。
某个下雨的午后,童蕾突然抬头看我,眼神清明得像是回到了从前一般。
"你为什么不去救他?"
“对不起,我尽力了,童娘子……”
雨水敲打着窗户,像是无数细小的指责。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童蕾的目光渐渐涣散,她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抱着那个永远不会长大的"孩子",哼着那首永远没有尽头的摇篮曲。
我走出病房时,雨已经停了。雨后再没有彩虹,那阳光刺眼得让人流泪。唐娇等在门外,她的眼睛红肿,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是童蕾的转院手续。
"精神病院..."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多方会诊的决定……”
唐娇摇摇头,泪水再次涌出。我们都心知肚明,这是最后的选择。
童蕾离开的那天,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压下来。她安静地坐在轮椅上,怀里紧紧抱着那个毛绒娃娃。当医护人员推着她经过我身边时,她突然抬起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你要不要看看我的宝宝?"她轻声问道,"他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