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离案件收尾还早,警方对邹金亮的审讯只是刚开了个头,后面还有漫长的拉锯,但无论是沈政宁还是庄明玘都有种“啊,结束了”的感觉----
“等一下,”沈政宁咽下最后一口点心,抽出两张湿巾擦手,“我就说我好像忘了点什么……没来及问袁航邹金亮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杀人犯的心理跟正常人不一样,何况是邹金亮这种祖传的反人类。”庄明玘对他的行凶动机倒不是很执着,他早就明白了人的恶意毫无来由,试图理解逞凶者的脑回路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迷茫,“也许只是偶然刷微博看到我的名字,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怕我报复他所以先下手为强。”
“嗯,这么想也能说得过去,”沈政宁摸着下巴思忖,他毕竟有伤在身,这一下午劳神得厉害,脸色至少白了一个度,但思考的惯性仍在,脑子还是停不下来:“邹金亮已经被‘锦瑟’打击得损失惨重,铤而走险才解决了叶桐生,没过多久高启辉被捕,你又在这时高调冒头,引起了他的恐慌和警惕。”
“你和叶桐生涉及的两个案件有非常明显的区别,邹金亮杀害叶桐生是有计划的预谋行凶,而在公园袭击你则明显是激情杀人,说明他已经放弃后路、不管不顾了。但通常来说底线极低的人心理阈值相对会更高,你的出现对他来说有那么大刺激吗?”
庄明玘不想他再费神,也不想在警局之外还要思考这些讨厌的事,干脆地道:“别想了,等袁航审完你直接去问他,揣摩杀人犯的扭曲心理干什么。”
他专注开车时的侧脸相当冷淡,毫无亲和力,但非常赏心悦目。沈政宁灵机一动,头上灯泡“叮”地亮起:“我明白了。凶手自以为铲除了最大的威胁,暗中筹划着东山再起,结果不小心在网上刷到了你的新闻,年轻漂亮就算了,还那么事业有成,对比他一败涂地的垃圾人生,确实很刺痛人啊,于是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抄起家伙就来找你报仇了。”
庄明玘:“……”
他眼珠微转,意味不明地瞄了沈政宁一眼,冷不丁开口问他:“那时在公园等救护车来,你也是这个意思吧?”
“嗯?什么意思?”这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思路成功问懵了沈政宁,“你在说哪里的城门楼子?”
庄明玘淡淡地翻旧账:“你不让我哭,说不能拍下来很浪费那句话。”
沈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