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争了吗?她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被命运推着走。
日子像全府庭院里的池水,表面平静,底下却暗流涌动。
全琮将军在朝堂上越发权重,全怿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父皇面前的红人。
孙鲁育则成了建业城里最“安分”的公主,每日只在府中抄经、养花,连宫宴都很少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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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孙鲁班的往来也淡了。
那位曾经耀眼的长公主,如今更像朵开得炽烈的罂粟,总在权力的旋涡里游刃有余。
偶尔遇见,孙鲁班会拉着她的手说些朝堂秘闻,说哪个大臣又被父皇罢黜,哪个皇子又得了新宠,末了总不忘加一句:“你看,还是我们这样识时务的好。”
孙鲁育只是笑笑,指尖摩挲着腕间那串不起眼的木珠——那是用皖水畔的桃木做的,朱宣离京前托人送来的,说能“避祸”。
赤乌七年的冬天,建业下了场罕见的大雪。
全府的梅花开得正盛,孙鲁育披着狐裘在庭院里赏梅,忽然听见仆妇们在廊下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新都郡那边传来消息,朱都尉在平叛时中了埋伏,下落不明。”
“就是从前和公主有婚约的那位?唉,也是个苦命人……”
手里的暖炉“哐当”一声掉在雪地里,滚烫的炭火溅在雪上,瞬间化出一个个黑坑。
孙鲁育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仿佛又听见朱宣说“皖水的冬天比建业冷”,说“冰能结到三尺厚”。
他是不是就冻在那冰天雪地里?是不是还攥着那卷被她弄脏的《左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