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善人怮道:“阿珍真是傻啊,她手里有好几封这样称谓的信,这怎么不是婚书,等我归家,咱们纵然闹到你黎家祠堂,也要讨个说法,可她偏偏寻了短见,还把这些信藏在角落里花样子书中,让我找不到,那时我虽疑心你们有些首尾,男女私情,哪来证据。”
孟善人头顶的青筋急剧地跳动着,显得他怒极了,孟大郎赶紧给他捶背,让他消消气。
黎纨默然半晌,道:“孟表兄,我与义珍表妹虽有私情,事态发展固非我所愿,亦无所知。”
俩人一上一下,眼光对峙着。
孟大郎将孟善人搀到地上坐好,扶着他爹,忽然语带讥诮道:“黎大人,莫要撇得太清,很该想想自己的阴鸷,我姑姑去世了二十多年,也许一直都在天上盯着你呢。”
孟大郎慢条斯理的,口气没有孟善人那么激动:“黎大人怎会一无所知,那一年,不正是大人科场得意,被帝京贵家榜下捉婿的时候,大人从此飞黄腾达,恭喜啊。”
孟大郎点到即止,让人遐想连篇。
王恒与小才不难猜测余下之意,意珍表妹渐渐显怀,必然催促黎纨回乡,黎纨不必拒绝,只消置之不理,意珍表妹又听说黎纨与帝京贵家正在议婚,绝望中寻了短见。
黎纨似被重击,心中不由恍惚起来,义珍是他少年时代的爱侣,为何后来不闻不问,竟如同全然忘记了年轻时的情事。
瞬间他思绪云涌,忆起义珍搬着小凳子坐在他身侧,一边比着花样子绣金灯花,一边说着“金灯花,夜夜花”这样幼稚的童谣。
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犹在堪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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