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我爸结婚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间,我妈把我们家的管家、阿姨、司机、厨师等等吧,只要是个活人且能喘气的全都换了一遍。”潘煜翻转酒瓶,语气平静,“也包括从小照顾我哥和我姐长大的婆婆和阿姨。”
有偶然,也有必然。
“重组家庭跟普通家庭是不一样,”潘煜真心实意,“所以,我跟我哥他们也从不是站在对立面的存在。我们----”
他很认真地想了想:“是站一起照镜子的人。”
过去,现在,乃至未来,都是如此。
“我最初开始接触飞机是因为我姐,她先发现我有这方面的天赋。很多个周末也是她陪着我去上课,带着我换了很多个老师。我哥,”潘煜笑了下,“他是很标准的封建大家长,责任重过天,事事都要过耳。我的很多课程安排、成长规划,甚至是我小时候的家长会、运动会都是他开的。”
林津庭太聪明了。
“所以,我妈的话听听就好了。”
潘煜语气轻松:“我毕竟是她的亲生孩子,我的地位就代表着她对整个家的掌控。如果她说我过得都算不好的话,那我哥跟我姐也未必很自由。尤其是我哥,心思太重。这些年,他才是最不快乐的。”
十几年的年龄差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容婉不管的情况下,小卷毛不可能不受委屈。那些所谓的好可以是弥补,但不能覆盖那些已发生的伤害。
许言不关心别人。
“委屈吗,那么多年?”
“委屈…我其实一直不太懂委屈的意思。”晚风吹过酒杯,荡起涟漪,潘煜笑了笑,眼眸依旧明亮,“家庭生活肯定会有不开心,但每个人也都不开心过。”
无从计较。
“我其实很感谢他们,让我从小就能很专注地将兴趣变为终身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