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难道以后你每天都要来?”
万舒又推了下眼镜,温和地笑了:“如果你想一个人待着的话,没关系,记得吃早餐就好。”他把早餐递进去,“我在门外等你,一个小时后就要训练了,别迟到。”
在单准不自在的注视下,万舒很自在地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来,那张椅子是历山前两天派来的人轮换休息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守门口的人就撤了。万舒身形略单薄,今天扎了低马尾,乍看过去像个女孩,显得文静,他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拿出电脑放在膝盖上,打算工作的样子。
单准又纠结地挠了挠头。
“你进来吧。”
万舒如愿走进病房,单准走在他前面,多少有些手忙脚乱地收拾掉在地上的毯子,万舒见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衣橱,便也看过去,衣橱门安静地闭合着,万舒收回视线的时候,目光却蓦地一凝,落在单准的领边。
单准在病服外面草草套了件连帽衫,帽子堆起来能遮住一部分脖子,但他弯腰的时候衣领滑下,露出了颈侧的半个牙印,很新鲜,还带着血,有上过止血胶的痕迹,但因为上得很草率,还在流血。
万舒镜片后的双眼眯起来,他本来圆且明亮的眼睛,此刻尖锐又阴鸷,蛇一般滑动,锁定了衣橱。
“那什么,你一起吃点儿?”单准犹豫的声音传来。
万舒扭回头,看到单准佯装镇定但满脸都写着“别答应,最好赶紧走”的表情,扬起随和的笑容。
“好啊。”
***
埃拉斯谟伴着晨光来到了校区边缘,这里人迹罕至,但草木的修剪却更加精致,掩映在热带植物后的是一栋中东风情的建筑,喷泉的水声和风铃的叮铃声混在一起,显得环境更加幽静。
埃拉斯谟沉浸在那种让他胸腔鼓噪的愉悦里,一路上不知道踢了多少颗石子,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跳起来拍打巨大的龟背竹叶片,又跳到喷泉池上,张开双臂沿着湿滑的池子边缘走了一段,再蹦到地上,从高大的门廊一蹦一跳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