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拉斯谟沉浸在那种让他胸腔鼓噪的愉悦里,一路上不知道踢了多少颗石子,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跳起来拍打巨大的龟背竹叶片,又跳到喷泉池上,张开双臂沿着湿滑的池子边缘走了一段,再蹦到地上,从高大的门廊一蹦一跳地进去。
这栋房子里非常安静,只有埃拉斯谟的鞋底在光滑地面上蹭出的长音,他在大厅里玩了几个滑步,然后扑在楼梯扶手上,回味地摸了摸嘴唇,忍不住笑起来。
留在嘴唇上的触感还如此鲜明,他从来不知道,吻是这样的滋味,甜得好像要疯了。
“我从来不知道,被关了禁闭是这么高兴的事?”
一道轻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埃拉斯谟抬头看去,巨大拱窗将光大面积地洒进来,照在那个人身上,将他身上那些金色的饰品照的闪闪发亮,随着他走下楼梯的脚步,那些附着在他的手腕、胯部、脚踝的坠饰都叮铃叮铃地响起来,和着门廊处的风铃,不至于吵闹,但让人心里升起微微的不快。
但这种不快似乎又不全然是厌烦,因为那个人非常美艳,黑曜石般的眸子,缎面般的长发,肤色胜雪,因为化了埃及艳后式的浓妆,倒看不太出来原生的轮廓,但纤瘦的身形和靡丽慵懒的气质,足以造成最直观的冲击力,一种蛇一样阴险而华丽的美艳,而让人产生抵触。
哪怕是在阳光普照的晨间,他身披轻纱,浑身的宝石金饰,深湖绿的眼影和裸色唇,都能立刻将天色拉到奢绮的夜晚。
他赤足踏着阶梯,一步步走向埃拉斯谟。
埃拉斯谟收起笑容,那只属于单准给的那个温暖的吻的,而回敬面前人的,是更甚之的轻蔑。
“毕竟我的禁闭总有期限,你的就不一样了,除了能在卖屁股的时候出来见见阳光,恐怕一辈子都只能待在地底。”埃拉斯谟上下扫了扫他,“趁还有机会,多卖几回。”
埃拉斯谟说完,转身便要走,对方愤怒地叫住他。
“埃拉斯谟!”
“如何,圣子?”
被称作圣子的男孩仔细观察,浓妆下的他其实很年轻恶狠狠地盯着埃拉斯谟,而后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