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叫背叛……”单准争辩道,“他很痛苦,他也想摆脱那一切。”
“你把他们的痛苦看得太有价值了。”段悠从未有过的尖锐,刺破了他的忧郁,“他们那种人的痛苦,只是达摩克利斯之剑而已,他们每天都要面对悬于王座之上威胁,但也绝不会将王座让出。”
单准怔住,就算他不太清楚达摩克利斯之剑是什么,但也隐约能够明白段悠的意思。
可是沉睡在数据流里的埃拉斯谟,说着“所有人到最后,都会希望我消失”的埃拉斯谟,和绝望的蓝圆那么相似的埃拉斯谟。他的痛苦如果真是一把剑,哪怕那是他自己要放在头顶的,那单准也想将那把剑移开。
“我相信他。不,我只能相信他。”
然后我才可以救他。
段悠看着平静而笃定的单准,分明看到一种无比温柔的情感在支撑这种笃定,尖刻的酸涩升起,直逼喉头,他想也没想,问出了口。
“你爱上他了吗?”
单准似乎因为这个问题困惑了一秒,随即惊讶得快要跳起来。
“没有!”
“最好是。”段悠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奇怪,胸口堵塞了一般,他转身走向病房门,“不要妄想暴动……我会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