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
“模拟子宫。”埃拉斯谟说,并在这时候放开了单准的手。
单准一惊,但四周那些密实而柔软的的物质包裹住他,他发现自己漂浮得很稳定,终于放松了四肢。
“你觉得怎么样,这里像母亲的子宫吗?所有人都说子宫是世界上最安全,最放松的地方。”
“谁会记得在子宫里是什么感觉。”
“也是哦。”
但单准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她笑起来眼尾的皱纹,想起她揉面时沾了面粉的手掌,想起那双手用力拍在自己的背脊上,和那双手温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你想起了你的妈妈对吗?”
“嗯。”
“你的妈妈是什么样的?”埃拉斯谟在上下颠倒地游动起来,一边玩一边问。
单准也张开胳膊,感受那种温柔的,微微流动的包裹感。
“她脾气不太好,总骂我,打人也很疼,我们家跟别的家庭不一样,她揍我的频率,高得足够被剥夺监护人权了,我小时候一直不懂她为什么有自信我不去告她,后来明白了,她骂我骂得都对,是我太皮了,而且她除了脾气不好,其他都好。欸,我跟你说,我妈做菜特别好吃,可以开饭店的那种,她的中文很好,懂的感觉比我爸多,但也不显摆,有时候她也很温柔,在我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她会抛开一切支持我。”
单准不可抑制地眼眶发酸。
“我好想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