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山俯下身抱住他,把他按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死死按住他的左腿。
“别动!保护程序结束后我帮你解开!你想踢我几脚都行!”
单准大口呼吸,氧气和理智逐渐回笼,他厌恶地一把推开历山,倒在地板上平复,痛恨地盯着历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为什么永远都困在这个恶棍手里,但是当视线清晰后,他看到了历山通红的,可以说已经泪盈于睫的眼眶。
历山全然不知自己的脸有多可笑,慌乱和后悔写得明明白白,泪汪汪的甚至有点可怜。
单准盯着他,一阵喜悦仿佛清泉,从他铁锈味喉头浇下来。他找到了发泄屈辱感的机会,气都还没喘匀,就从鼻子里笑了一下。
历山发现单准嘲讽的眼神,猛然回神,他迅速站起身,但正是因为站得太快,睫毛上摇摇欲坠的那滴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微不可闻,历山却被砸得浑身一震。
单准仰躺着,笑得发抖,对僵硬的历山说:“你他妈就是个可怜的疯子,一边哭一边想掐死我,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怎么那么可笑?”
历山脸色煞白,单准狂笑的扭曲面目让他不知所措,他不是想要这个,他来找单准,不是想要伤害他,也不是想要被他耻笑。历山感到愤怒,以往他愤怒的时候,他会毁掉对方,用残忍或者轻巧的方式,但他没有办法再那样对单准,他不想再去摸单准的心跳,担心那里停下来。
他就这么呆呆看着单准,听着单准的笑声,从僵硬到有些麻木,刚刚太用力,被义肢割开的伤口涌出了更多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很快聚成了一小摊。
单准笑累了,慢慢停下来,看着那摊血,笑意凝固在眼中。他抬眼看了看历山苍白木然的脸,移开了视线,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血滴落的声音。
单准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他现在浑身都疼,喉管感觉差一点就断掉了,满嘴的血腥味,无暇去分辨某一秒钟里,他是不是觉得那摊血有些刺眼。
单准突然不笑了,只是疲惫地躺在那,历山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
“……还好吗?”
单准不想回答他,但睁着眼睛,胸口起伏稳定,看上去是没事了。历山视线上移,刚才的挣扎让单准的衣领被扯开了,那个牙印明晃晃地暴露着,历山还是怒火烧心,但只能咬着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