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还是你看熟了的惨败天花板和从未拉开的窗帘,你猛地坐起来,手被扯地生疼,你才注意到自己右手正插着针在打点滴,针管把皮肤扯得发红。
“慢点,才恢复就这么大劲,小心那家伙再把你关起来饿 7 天。”Lindsay 从洗手间出来,声音懒懒的,脸上的神情半是关心半是嘲讽,像是你最熟悉的样子,又透着一股陌生的违和感。
你的目光死死钉在她的脸上,她画了个十分凌厉张扬的烟熏妆,睫毛长得几乎要飞出去,两个银色大号耳环在耳畔摇晃,穿着一件短得将将能遮住胸的抹胸,一条银色短裙,闪着冷硬的光。
“所以,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你喃喃,声音因为脱水而有些沙哑,
Lindsay 挑眉,轻笑着摇头:“你的脑子,还真是简单,人怎么可能不是圣女就是荡妇啊 。我现在这么打扮,只是因为我下一个客户,喜欢这样子,我得提前最适应下这个「新皮」。”
“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把我骗来这里……”你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愤怒和恐惧,问出这十几天来怎么想都无解的问题,“我们,不是朋友吗?”
“不成为朋友,你怎么会相信我,一路跟着我来呢。”她微笑着反问,眼神却冷了下来,不等你回答,她又略带着些嘲讽开口:“而且,要不是因为我上来,你昨天就死了。“
“你啊,别跟 Frank 闹了。他对你,算不错的了。你知道楼下那些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吗。进了园区,不管男女,都是货。手没断的,走活路,能打字的就去做诈骗,不想做的,做不好的,那就走死路,心肝脾肺都能卖,眼角膜都能换钱。女的用处就更多了,衣服一扒直接上货,要是再不听话,推几针药,直接弄傻弄疯,捆起来一样玩。”
你的血液瞬间冰冷,眼泪大滴大滴滚落下来。你抬起颤抖的手,努力向她伸过去,“Lindsay……放我走,求求你了。我可以给你钱,我有很多钱。我们不是朋友吗?我们一起创业的,我们还能一起做很多事……求你了。”
Lindsay 低头看着你,目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但很快隐没在冷漠之中,她伸手将你脸上遮挡面容的碎发拨开,蛇似地凑近盯着你,语气讥讽:“你真的不擅长骗人,稍微一下就会被人发现呢。要骗人的话,就得哭得像真的快要进棺材了一样。好了,乖乖听话,Frank 花了这么多心思,也就是想把你留在身边。乖一点,服个软,等他回来说点好话,就没事了。”
你身体僵直,想到庄煦离开时候的眼神,恐惧攥紧了你的心脏。你只有用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角,声音满是颤抖 “Lindsay……”
她从你手里扯出衣服,语气淡淡:“省点力气吧。”随手转身走向门口,对着门口守卫吩咐道:“小心看着,frank 回来,她要是死了, 你们也没好果子。”
脚步渐远,房间里又只剩下你孤单单一个,你怔怔坐在床上,半晌突然用被子被自己从头到脚包住,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心跳如鼓,你浑身颤抖,从耳后拿出一张很小的纸条。Lindsay 刚刚借着为你整理头发,把一张小纸条藏在你耳后头发里,你直到躲进被子里才敢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