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白艾庭再开口:“我知道,你最近对家里的逆反心强烈,所以不想和我在一起。”
接着,这种无奈的口气渐渐变成“没关系”的命中注定感,她说:“但我能熬。”
靳译肯眯起眼,侧头看她。
她也望着他。
“你现在喜欢龙七,可以,你蔑视家里的决定,也可以,我能熬,不管你现在做什么决定,我都会一直对你好,我会熬到你看清自己的那一天,熬到你成熟的那一天,四年不长不短,足够让你成长为稳重又负责任的男人。”
“只要我不放弃,”她接着说,“只要我不放弃,总有一天能等到你改变想法,而你到时也会发现异国恋没用的,你和龙七只要见不到面,那种虚浮得像泡沫一样的激情马上就会散了,因为你对于她、她对于你都不过是一时新鲜和相互利用而已,靳译肯。”
白艾庭说这些话时,他没打断,那时身后两家母亲已经聊到有关夏季的话题,他只是不置可否地动了动嘴角,徐徐地问她:“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和她做了多少次?”
白艾庭有一瞬间的怔惊,但这种情绪很快被压了下来,她的嘴唇在发抖,眼神和表情则强装淡定,回:“我没有问你,你就别说。”
“我自己也数不清了,但我到现在都记得她的呼吸声,我很累,我很想她,我想现在就回去陪她补一个回笼觉,或者再做一次。”
“靳译肯!”白艾庭低声念他的名字,慌张地回头看了一眼仍在聊天的两家母亲,将手覆盖到他的手背上,“轻点,不要被你妈和我妈听到。”
他将手从她的手心下抽出来。
他的手上有一根黑色橡皮筋,从进机场开始,他就一直绕着它玩儿,现在吓到她后,他满意地低下头,继续饶有耐心地绕着这根橡皮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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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靳译肯发来已登机的短讯时,龙七看着灰暗天空中的飞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