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缚山跪在厅中,汗如雨下,冷风穿堂,他一动不动,直到确认那道冷鸦般的黑影彻底远去,他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
脚下一滑,险些再次跪倒。
他用袖口猛地抹去额角冷汗,喘息如破风箱,双眸游移,口中喃喃:
“这个女杀手……终究信了我。”
“好险……好险哪。”
他踉跄地走回厅后偏室,衣衫贴背,已湿透如水淋。
顾不得许多,他扯下中衣,换上早备好的玄铁内甲,又披上猩红外袍,腰束虎皮银带,肩扛令符,整整肃容。
此时的冯缚山,目光幽冷,唇角藏笑,宛如山头雪雕的豺狼。
“来人!”
门帘一掀,心腹府兵奔入:“大人有何吩咐?”
冯缚山抬手,从怀中取出一枚鸽哨,指令落下:
“通知外堂暗哨,提前动手!”
“无需等到‘烛语时’!肃清林靖之余党,就在今晚!时机已至,机不可失。”
心腹一震:“大人,不等主令了吗?”
冯缚山一瞪眼,杀机凛凛:“我便是令!林靖之已病入膏肓,今夜就是为我冯缚山祭刀封印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