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将人拽进怀里,全然不顾礼节与分寸,掌心贴着她单薄的脊背,能清晰感受到她每一下战栗的呼吸。
“没事,都会过去。”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在发颤,像哄小孩般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许灼华的泪水浸透了他的衬衫,温热的湿意却灼得他眼眶发酸。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用力地按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挡住所有的风雨——哪怕他知道,风暴早已将他们所有人裹挟其中。
“没事的,许灼华,事情总会过去,越是乱世就越是出英雄,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程牧昀就是个英雄。”
可惜英雄总是没有好下场,有些人还能流芳千古,但程牧昀只能遗臭万年。
窗棂的影子斜斜投在青砖地上,像一道割裂希望的裂痕。
许灼华死死揪住陈鹤德的衣服,指节因用力过度泛起青白,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呜咽。
她拼命将脸埋进他的衣襟,不愿让对方看见自己崩溃的模样,泪水却汹涌地漫过防线,在挺括的面料上洇出深色水痕。
本来离开程牧昀这么长时间,她就已经很想念,现在又被告知不能回新海城。
她是真的一点心气都没了。
这该死的时代,真是不给他们一点活命的机会啊。
许灼华轻轻拭去眼角泪痕,丝绸帕子却还沾着未干的水痕,像极了她此刻依旧紊乱的心跳。后退时裙摆扫过青砖,那抹淡青色的涟漪里,藏着几分尴尬与释然。
“不好意思,我失态压力。”
陈鹤德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胸口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那是方才拥她入怀时沾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