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行人的目光如芒在背,卖花姑娘抿着嘴偷笑,西装革履的先生们咳嗽着加快脚步,连梧桐树上的蝉鸣都变得格外喧闹。
许灼华攥紧他军装的袖口,余光瞥见副官们齐刷刷背过身,却仍偷偷用余光打量。
她心一横,指尖抚过程牧昀的下颌,两片唇刚触上的刹那,程牧昀就反客为主,带着硝烟与雪松气息的吻铺天盖地而来,舌尖撬开她微张的唇瓣,将所有羞涩与思念都揉进这个灼热的深吻里。
两颗加速跳动的心,在初夏的晚风里缠绵共振。
不远处,陈鹤德倚着墨绿色的别克轿车,银质怀表链在暗纹西装下若隐若现。
胡茉莉绞着真丝手帕,胭脂色旗袍开衩处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她踮脚张望月台方向,鎏金耳坠随着动作轻晃:“爷,这火车都停了半个时辰......”
陈鹤德瞳孔微缩,看着那个熟悉的藏青色身影扑进军装男人怀中。
他喉结滚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绣着并蒂莲的药囊,里面装着的是安神的药。
“爷?”胡茉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瞬间了然。
男人周身寒气四溢,像是腊月里结了冰的深潭。
“远远看看就行。”陈鹤德的声音像淬了冰,掌心的药囊被攥得发皱。
他推掉贵客的约,鬼使神差地来到火车站。
此刻看着许灼华在那人怀里笑出梨涡,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转身时皮鞋碾过石子的脆响,惊醒了梧桐树上沉睡的夜枭。
胡茉莉抿抿嘴唇,带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指抬起来,压低礼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