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华捏着茶盏的手指紧了紧,青瓷的凉意透过薄瓷渗进掌心。
她望着几缕残香,声音轻得像叹息,“可现在不一样了,黎奇瑞像块烂疮,不剜掉总会化脓;那些作乱的人在暗处磨牙,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扑上来咬人。我就是想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亮堂起来。”
陈鹤德起身坐到梨花木椅上,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杯碧螺春,水汽氤氲里,他的眼神沉了沉。
“你这脑子净想些没边的。”他呷了口茶,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世道好不好,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但黎奇瑞.....不出三日,他就会像从没在这世上活过一样。”
许灼华没说话,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琥珀色的茶水晃了晃,她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茶汤呛得喉咙发疼,眼底却亮了亮,像是燃着点什么东西。
“那你倒是赶快行动啊,黎奇瑞不死,死的就是我了。”
陈鹤德忍俊不禁,“你真会开玩笑。”
许灼华握住茶碗,手指摩挲着细纹,“我没开玩笑,真的,陈鹤德,你要赶快杀了黎奇瑞,否则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陈鹤德微微皱眉,答应下来,“好,我会尽快找到机会,杀了黎奇瑞。”
许灼华终于松了一口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陈鹤德点点头,“不过,我倒是觉得黎奇瑞不是威胁,真正对你有危险的,是罗会长。”
许灼华皱了皱眉,“罗会长?什么罗会长?”
“就是罗云樵的父亲,新海城商会的发起人,罗会长。”
许灼华想了起来,她没见过罗会长,除了罗云樵这个羁绊,她似乎跟罗会长搭不上关系。
许灼华满不在乎地说道:“罗会长?他会对我这个小人物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