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德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白得像宣纸,连说话都透着气若游丝的虚弱,喉结动了动,终究还是把那句“别胡思乱想”咽了回去。
“程牧昀把你护得多紧,”他试图让语气轻松些,却掩不住话里的恳切,“黎奇瑞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你半根手指头。”
许灼华扯了扯嘴角,想应和一句,心口却像被什么堵住,闷得发疼。
“或许吧。”她低下头,指尖无意识抠着案几边缘的木纹,“可这心就是定不下来,像揣着颗滚油锅里的石子,烫得人坐立难安。”
香烛燃到了头,最后一点火苗挣扎着跳了跳,灭了,只留下一缕呛人的烟,像她心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缠缠绕绕,散不去。
知道自己死期将近,没人能做到安之若素。
许灼华原以为自己会是个例外,但是她也是血肉铸成的活生生的人,高估了自己承受能力。
陈鹤德皱眉看向许灼华,“你要不要换个寺庙之类的地方,不拜这个神了,换个厉害点的。”
许灼华被逗笑了,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这不是神仙的问题,我是个利己主义者,哪个神仙对我有用我就拜哪个,而且我从来都没有把你面前那个当成一回事,我都不认识他。”
陈鹤德低笑出声,眼角的纹路都柔和了些。
印象里,许灼华就应该是这样的人,很多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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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或者胆大妄为。
“那你在愁什么?”
许灼华捏着茶盏的手指紧了紧,青瓷的凉意透过薄瓷渗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