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团湿棉絮堵在喉头,闷得他呼吸都沉了几分,心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像藤蔓似的疯长,缠得他指尖都泛起了凉意。
楼下军营门口的动静忽然变了。
方才还三三两两聚着、低声交头接耳的记者们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几个跑在前头的报社人员正踮着脚往同伴身边挤,急促地低语着什么,手还不住地往军营外的大路方向指。
不过片刻,原本或坐或蹲的记者们竟齐齐站了起来,相机、纸笔都攥在手里,脖子抻得老长,所有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似的,齐刷刷投向营门外那条通往城区的主干道,连带着空气里都浮起一股焦灼的躁动。
程牧昀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往前挪了半步,扶着天台边缘的手骤然收紧。
他极目远眺,顺着记者们的视线望去——路尽头的树影在暮色里摇晃,枝繁叶茂的树冠像一团团浓墨,将远处的景象遮得严严实实。
可就在那摇曳的枝叶缝隙间,他分明瞥见了几缕跳跃的红光,一闪而过,又很快隐没在更深的阴影里。
是火光?
那点红太微弱,被浓密的树叶切割得支离破碎,根本看不清源头。
可程牧昀的后背却瞬间沁出一层冷汗,方才心头那点预感在此刻被无限放大,沉甸甸地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急促的脚步声噔噔噔撞上楼顶的台阶,张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上来,军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慌乱的响,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苍白的脸上,往日里沉稳的模样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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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牧昀看着他扶着栏杆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的狼狈样子,眉头瞬间蹙起,沉声问:“你怎么了?这么慌张?”
话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能让张岐慌成这样,绝不会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