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年顿了顿，抬头看他，宋瑜眼眶泛红，又喃喃说：“以前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从来不会只打这么短时间，他也知道我一般什么时候睡觉的，他也不是这个点睡觉的。”
他猛地看向邱年，哀求般问他：“他到底有没有听出来？”
真相好像就摆在他眼前，好像又离他很远，宋瑜明明是想知道答案的，却不敢伸手去触碰，他试探一般在触碰着皮囊，却不敢看看其中是腐烂还是新鲜。
“先不要想了，”邱年的手穿过他的腋下，将他抱起来，“今晚去我家，好不好？”
宋瑜低着头，半张脸掩在阴影里，顺从的抱住他的脖颈，声音很轻：“好。”
第53章 9-2
9-2
他之前去过邱年的家，每次宋瑜不想在家里待的时候，都会跑去找邱年，跟着他回家，宋瑜喜欢同邱年在家里做爱的感觉，沙发上、厨房里、落地窗前、浴室里，都会有性爱的痕迹，那个时候他们是脱离了医患关系的，但宋瑜仍是习惯称“您”，他习惯将所有都交给邱年。
在车上，宋瑜在车子后座，身上搭着件邱年的西装外套，夜里凉，风从窗户里卷进来，邱年没有说话，宋瑜也不想开口，只是望着外面发呆。
公寓很快到了，夜色将雪白的墙面吞吃得一干二净，客厅还是老样子，只是果盘里的橙子换成了苹果。宋瑜轻车熟路地到了卧室，刚想说什么，却看到邱年要出去，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角：“您去哪儿？”
“去倒杯水，”邱年轻揉了揉他头发，“如果冷静好了，就先换身衣服，睡衣放在老地方。”
宋瑜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安得过分了，松开了手，盘腿坐在床上，门没有关，他能听见邱年加热水的声音，过了会儿，邱年拿着杯水进来了，温热的水冒着白雾。
宋瑜让出了些空，邱年在他的身侧，卧室的灯熄灭了，只留了盏床头灯，于是光只是聚拢在狭窄的方寸之间，宋瑜攥着邱年的右手，观察手心里的纹路。
他有太多话要讲，夜色可以当听客，万物都可以看戏，他却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