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太多话要讲,夜色可以当听客,万物都可以看戏,他却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
“我能先……亲吻下您吗?”宋瑜犹豫了下,抬眼看邱年。
“好。”
邱年总是能轻易安抚他的所有情绪,只是靠亲吻和拥抱就可以,他捧着邱年的脸,柔软反复地亲吻着邱年的嘴唇,邱年放任他的所有动作,只是松松环住他的腰这莫名给了宋瑜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说吧,”邱年揽着他的肩膀,“我听着。”
“我……我经常觉得我像个罪人,”宋瑜攥紧了他的手,事情太多太杂,于是只是想到哪儿就说哪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从一个月前,黄昏的体育课后,蒋致给赤裸的他盖上薄被开始,所有的情欲、挣扎、爱意与压抑都化成了无形的轮子,杂乱无章的滚动起来,宋瑜觉得自己像跪在神像前的信徒,而他的牧师在听他忏悔,他说得毫无头绪,一会儿说“我喜欢他们”,一会儿说“可我也喜欢他”,画室里的画,医务室里的亲吻都似乎蒙了层雾气。
说完最后一个字,宋瑜攥紧了手,下意识抬头看表,却也只是过去了十三分钟。
那么多情与爱,那么多挣扎与痛苦,最后只值十三分钟,几百秒的时间而已。
“你看,”宋瑜轻声说,“我就这么一个人。”
“他一定是听出来了的,我不知道许容为什么不告诉我,说他知道了,他不想继续了,他想分开,”宋瑜声音有些哑,“我一点都不想和他分开,我也不想和……蒋致他们分开,但我对不起任何一个人,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没理由被我欺骗,也没必要去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