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定渊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顿,随后侧头看了看身后的木凳,道:“不必,你睡下就好,我来守夜。”
外面不知何处,忽有零星狗吠之声,此时微风渐起,茅屋外竹语连连,时远时近。
话已至此,明怀镜也不再推脱,道:“那好,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吧,要记得叫醒我。”
随后,他便直接掀开被子躺了下来,雷定渊便坐在桌边,解下腰间的剑放在桌上,盛了杯茶。
现在这样的处境,要立刻睡着是不可能的,明怀镜心中的事杂乱不堪,但此时他躺在床上,看着眼前人,不知怎的,思绪却逐渐平静了下来。
一时之间,屋中无人说话,只有呼吸交错之声浮动在空中。
渐渐的,明怀镜的困意也在不知不觉间涌了上来。
也许雷定渊说得对,他确实有些累了,凡躯不比从前,耳边多了许多细碎声响,但明怀镜并不讨厌。
明怀镜强撑着睡意,却回忆起了几百年前的种种,在他的记忆里,似乎有些场景,同现下是很像的。
于是他努力眨眨眼睛,声音已经染上不清不楚的意味:“......阿渊,我记得,我们俩小时候也常这样睡在一起。”
雷定渊闻言一愣:“你说什么?”
却是无人答话了。
雷定渊起身走近了些,轻声问道:“......阿镜,你方才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