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果然睡到了靠里面的位置,胤祐便合衣躺在了他身旁。手里还捏着那张烧了一半的纸,盯着看了半晌,忽然笑道:“我小的时候,有一次在弘德殿,无意间看到一首诗。是我阿玛所作,叫《郊外即事》。当时,容若含糊其辞的敷衍我,我只以为那是我阿玛写给先皇后的。”
“初蝉鸣暑气,雀噪满林枝。蜂蝶花间舞,有情人不知。”
这时候,曹寅已经把背过了身去。
胤祐继续说道:“直到后来,我读过了《说苑》才知道,这跟先皇后就没有关系。”他拍了拍曹寅的肩膀,“是我阿玛写给你的吧。”
曹寅恨不得把脸埋进被子里:“没有的事。”
“你的发妻很早以前就去世了,但十多年来,你一直没有再娶,别说妾室,连个红颜知己也没有,这应该也和我阿玛有关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
胤祐笑道:“我想的哪样?”
曹寅幽幽的叹了口气:“那时候正是三藩之乱,两位皇后相继离世,皇上心里也有许多苦衷,却无人可以倾诉。他那时候,身边就只有我陪着。但我们之间,没有……”
“我知道。你们之间要真有什么,我阿玛是绝不肯放你离京。”
“唉……”曹寅又叹了口气,“只是少年时候的彼此依赖和扶持。”
“哦?”胤祐的语气意味深长,他举起手里的半张纸,“那你这又烧的是什么?”
“我……只是怕人误会。”
胤祐翻了个身,把头抵在他的肩头:“子清,和我说说你们年轻时候的事吧。你,容若还有我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