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在马车里,曹寅手里捧了本书,只顾低着头看。
胤祐奇怪:“你这……也太用功了吧。”
“我只是不想……算了。”
胤祐替他说完:“只是不想听他们对你的议论。”
曹寅扶额,苦笑道:“前些年有个书生,专门写了首诗骂我。”
“张符骧,我知道。他有什么立场骂你,他自己不也向我阿玛呈上《迎銮诗》,陈述他的治国方略。他何尝不想封侯拜相?”
曹寅说:“他骂我是苏妲己。”
“哈?”胤祐上下打量他,“那你得再年轻个四十岁。”
“……”
“楝子花开满院香,幽魂夜夜楝亭旁。廿年树倒西堂闭,不待西州泪万行。”曹寅忽然握住了胤祐的手,“小七,我做过的事情,我都认。在我死前焚烧书稿,希望以此保全他的声名。”
胤祐甩开他的手:“你现在活得好好地。扬州的事情办完了,陪我去苏州走一趟。”
“去苏州做什么?”
“做生意。”
这些年,在胤祐的努力推动下,江南各地的手工业尤为发达,尤其是杭州、苏州和江宁三处。这里号称有十万织户,以刺绣和缂丝为主的织造业尤为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