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管家阿姨端上来两?杯手磨咖啡,又把孟见清那杯碰都没?碰过的茶换了下去。
场面安安静静,谈不上尴尬,但总觉得空气里浮着一丝怪异。
沈宴宁捧着白?瓷杯,热气袅袅升起?,浓郁的咖啡味扑面而来,突然?觉得好笑。
明明她才是那个冒然?造访的客人,可一众人围坐在一起?,主家的人看起?来似乎比她还要局促。要说他们只把她当?作了孟见清的女秘书,偏偏又给了她最周到的礼宾待遇。
再看叶家夫妇两?人对孟见清的态度全然?不像是对着自?己亲外甥,表里虽然?亲和,但话里话外总透着点恭敬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生分。
还有孟见清那位外祖。
他们坐在这儿那么久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刚刚还是他催促着他们赶紧进屋。
总之这一家子?人看着太奇怪了。
沈宴宁低着头,心里百转千回?。
晚饭是和叶家一起?吃的,也是在这个时候,孟见清的外祖由人扶着从二楼颤巍巍下来。
他的背佝偻得很厉害,每下一步楼梯人都要抖几?抖,望向他们的眼神,时而清醒时而混浊。
沈宴宁才发现他外祖有阿尔兹海默症,大?部分时候都不太认人,却认得孟见清,拄着拐杖走过去的那几?步格外精神抖擞,还能扯着嗓子?骂:“臭小子?,你还知道回?家啊!”
黄花梨木的拐杖就这么砸在孟见清身上,他一声没?吭,反而笑嘻嘻地把头蹭过去。
老人家哪真舍得打,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于是像小时候那样拍着他的背,眼神直直地看向窗外,良久,喃喃道:“雪都下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