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女总在疑惑为什么父辈留下的债要由他们来偿还?明明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因为成为了某个人?的儿子?或者女儿就要背负如此严苛的惩罚。
可?没有人?问过?他们这样的血亲关系是不是他们想?要的?因为这从来都不是他们能决定的,就像他们也没有必要延续上?一辈的仇恨一样。
既然一笑泯恩仇了,有些话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捏着,赵西和饮尽杯中酒,直接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对?沈宴宁有意思?”
“什么?”
席政错愕了半晌,看着杯璧上?一滴酒缓慢滑落,一时竟哑口无言。
他和沈宴宁?
怎么会呢?
愈想?愈觉得荒谬。他摇头笑了一下,径自倒了一杯酒,慢慢啜饮一口,酒体绵软,光滑,香气馥郁。
这句话就像是这个绵长漆黑的夜里,一句醉后无关紧要的问候。赵西和并没有深究问题的答案,只是和他说了一段往事?
那是19年?的一天,沈宴宁远渡重洋赶赴巴黎求学。孟见清在机场外等了一天,不是没想?过?死皮赖脸把?人?留下来,哪怕只是再陪他一阵子?也好。
其实那时只要一通电话,他就有时间,或许能把?人?留下来,但最后直到飞机起飞,他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大家都以?为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结果?第二天他搭乘了最早的一趟班机飞巴黎。
巴黎那么大,谁也不知道沈宴宁的落脚点在哪里,就像孟见清不知道他此趟的终点在何方一样。落地戴高乐机场的那一刻,他望着四面畅通的道路时才意识到,他根本就找不到沈宴宁。
她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决绝得令人?心?惊,仿佛要彻底从有他的世界里消失,而他对?她的生活一无所知,甚至没有一个她朋友的联系方式。孟见清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巴黎待了半个月,没人?知道这半个月里他做了什么。
他是被孟长沛突然召回京的。起因是孟见川被监察组的人?带去调查,那段时间恰逢严查,孟家处在风口浪尖上?,被人?推出来第一个卸磨杀驴。孟见清回国后为这些事?焦头烂额,总之,那是段兵荒马乱的日子?,让人?不由想?起起七八年?前,也是如此动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