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轻轻响了一下,咯吱咯吱的,像是牙尖在磨动的声音。
苏知侧头去听,又听不到了。
奇怪。
为了让谢疑放松,苏知关上了卧室的主灯,只留下一盏亮度很低的床头灯,营造出隐秘的氛围,据说这是心理学上的小技巧,苏知照做了。
谢疑的神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变得不明显,苏知离他只有几十厘米,也看不太出来他在想什么。
谢疑讲述的很平淡,苏知不知道他产生情绪波动没有,至少从语气上听不出来。
苏知有一点难过,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本身,谢疑小时候的经历太遥远了,不如他隐瞒身体状况去疗养院那样近在咫尺的鲜明,苏知的反应没有那么快,对自己的情感都是迷迷糊糊的,更别说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他大概要往后反复想起这些事好几遍,才能完全体会到一个和自己完全相反经历的人的痛苦。
他此时只是单纯因为谢疑平静的态度难过。
为什么不难过呢,苏知想,他可以不难过,但是谢疑不可以不难过。
苏知没来由地想要和谢疑更靠近一些。
苏知就又挪近了一点,他很近距离地打量了一下止咬器,很快地、毫无道理地对这个刚戴上的东西产生了一点不满,评价说:“要是不影响接吻就好了。”
想和谢疑接吻,虽然嘴巴已经被谢疑咬破了。
不伸舌头,嘴唇挨着蹭一下就可以,在谢疑讲述了一个平静的小故事后,苏知又想要和谢疑接吻。
enigma侧头看向他,冰冷的止咬器外壳在苏知下巴上轻微擦过,像一个冰冷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