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记忆像是一块块碎片,像是损坏后还没修复好的数据,有些是几帧几秒连成的片段,有些干脆则是一个个画面,或者更干脆的,在虫母认知中属于“记号”的存在。兰花螳螂的视野也与银河系的其他物种完全不同,复眼带来的画面,不论是色彩、还是成像,都比智灵族复杂得多。
光是画面中从未见过的颜色就让舟鲤眼花缭乱好长时间。
但最终,她还是借助精神链接,一点点理解了兰花螳螂的意识世界。
她看到了虫母的记忆。
要理解起来有些复杂,可舟鲤仍然囵吞着明白的大概的信息。
最初的碎片零零总总汇集于一处,在舟鲤的意识中,拼凑出了足以连贯成影像的画面。
“真的要做吗?”
“有什么问题?”
“这也……太残忍了吧。”
隔着水声的讨论忽隐忽现,舟鲤睁开眼,第一视角看到的液体让她本能地惊慌瞬间,而后在透过玻璃罩看到两名穿着白大褂的人类安定下来。
兰花螳螂的记忆告诉舟鲤,二人是负责照顾维护她的研究人员。
其中一名研究员附身摸了摸玻璃罩,似乎是在端详着躺在培养皿中的兰花螳螂。他面露不忍:“还没出生,就要摘除生()殖()器()官,有点不人道。”
“不人道?”
另外一名研究员干笑出声,他指了指培养皿对面的冷冻柜:“这话你怎么不对她的食物说?那些牛羊各个也有父母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