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不能也不愿见到他,但是始终祈愿他的平安,知道在天涯的某一方,他安然的生活,就足够了。
“说我死了是吗?”他的手轻触我的面颊,指尖沾着泪水,一滴泪顺着莹白的手指滑下,“这是为我而哭?”
别开脸,默默不言。
他的手间,湿透的信笺晕开了字迹,却不难分辨原先写着什么,正是我放在河灯间的祈愿条。
“凝卿,我只应承了入朝十载,还记得吗?”他的目光中跳动着月华水波,“十载已过,自是归野还朝了。”
“那坊间流言?”不自觉的握了握那抓着我的手,在掌心中感觉到温暖,惶恐与不安在慢慢平复。
“真的,也是假的。”
默默点了点头,我抱紧小笙,“看到你好,就好。”
没有更多的语言,只牢牢记着:好,就好。
“凝卿。”他启唇,“我们回家吧。”
我们回家……
十年了,我不曾回来看过一眼,那曾纪属于风家的我的家,还有那晏相府的我的家,想去,只因为小笙娘亲的病耽误了,偶尔打听了两声,得来一句:荒废了。
风家的老宅荒废了,昔日的晏相府也荒废了,旧时的记忆过去就过去了。
“不了。”我低下头,手指轻抚过小笙的脸,“我有自己的去处,您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