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告诉父亲,将军府的白虎石雕虽然没了,但她还记得他教她练剑时说的话。
想告诉母亲,岭南的栀子花很香,像极了府里廊下的那丛。
想告诉二哥三哥,她现在很好,只是很想念他们抢她吃食的模样。
想告诉云昭,这里的双皮奶比荔枝膏更甜,她替她尝过了……
“风大了。”沈云岫脱下外衫披在她肩上,衣料上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他伸手替她拢了拢领口,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的耳垂,温热的触感让她瑟缩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沈云岫,”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水汽,“等事情了结,我们还来这里,好不好?”
他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眼里的光比江面上的渔火还要亮。
“好。到时候我们去看灯楼的日出,去荔枝林里摘最新鲜的果子,还要……”
他顿了顿,像是在认真盘算,“还要买那个会转的走马灯,挂在窗边。”
许怀夕笑着点头,任由他牵着往回走。
江风卷着栀子花的香气扑在脸上,她忽然觉得,或许那些沉在心底的伤痛,不必刻意忘记,也不必时时记起。
就像此刻,身边有他牵着,前路有灯照着,就算记忆里的空缺永远填不满,也能一步步走下去。
回到客栈时,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