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时,天快亮了。
沈云岫替她铺好床,又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才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回头,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脸上,他轻声说:“别想太多,有我在。”
许怀夕望着他消失在门后的背影,握紧了腕间的栀子花串。
花串上的露水已经干了,香气却愈发清冽,像极了那些藏在记忆深处,从未褪色的温柔。
她闭上眼,听着窗外渐歇的蝉鸣,第一次在岭南的夜里,安稳地沉入了梦乡。
…
岭南的日头刚爬过墙头。
沈云岫就被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吵醒了。
他推开窗,正看见巷口停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
朱漆车身上描着缠枝莲纹,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稳的声响。
“这是哪家的马车?”
他转头问刚走到窗边的许怀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的雕花。
许怀夕还没答话,就见马车帘被一只戴着赤金镯子的手掀开,走下来个穿石榴红襦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