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臣要奏请陛下的。” 辛弃疾朗声道,“请陛下下诏,收冶铁、铸钱之权于朝廷,设‘铁官’、‘钱官’,统一规制,不仅兵器可精,钱币亦得流通。”
这一番对答,从屯田到理财,从选兵到冶铁,环环相扣,逻辑严密,让刘义隆听得赞叹连连:“奇才!真奇才也!朕得辛爱卿,北伐有望矣!”
“稼轩,朕今授你全权,总领屯田、理财、练兵诸事,有敢阻挠者,可先斩后奏!”
“臣遵旨!” 辛弃疾跪拜领命,心中却清楚,前路绝非坦途。豪强兼并、吏治腐败、军制废弛,皆是积重难返的顽疾。
但他望着帐外渐亮的天色,想起穿越前还在吟诵的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胸中豪气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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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太极殿内。
拓跋焘指尖的羊脂玉扳指划过舆图上的芍陂水脉,玉色在烛火下泛着青芒。
殿内九根雕龙红柱之间,鲜卑皮裘与汉式朝服交错,陆丽捧着的细作密报边缘还沾着淮泗泥水,与古弼腰间悬挂的狼头符节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金石声。
“陛下,细作探明淮泗屯田底细了,南朝天子果然在辛弃疾的大营!” 陆丽褪下染血的玄色披风,甲叶上嵌着的宋廷箭镞折射烛光。
“辛弃疾在芍陂西岸筑了三座敌台,台内藏着冶山精铁铸的‘穿云箭’,每台驻军三百,皆是南归流民里挑出的悍勇。” 他指向舆图上用朱砂圈出的敌台标记,圈痕边缘晕着水迹,显是密报过河时被汗水浸透。
拓跋焘的指腹停在 “飞虎军” 三字上,想起密探描述中那支玄色甲胄的劲旅。他们用芍陂桑藤混冶山铁砂制成甲片,曾在前次淮河之战中让北魏铁骑的马刀崩出缺口。
“三百人?” 他忽然冷笑,玉扳指敲在舆图寿阳段的运河标记上,“当年世祖皇帝攻盱眙,沈璞带五千人守孤城,朕今带三万锐士,踏平这土台如踩蝼蚁。”